心護主,可謂是實打實的武將名門。可時運不濟,慶德九年孫府遭敵襲,孫家這一脈竟隻剩當時尚在京都的兄妹二人。不出幾年,孫承梧攜胞妹請旨回隴北鎮守。因戰事不吃緊,又剛擊退北夷,龍顏大悅,特詔二人回京述職。方纔這位少女,便是孫氏最為嬌貴的小姐,孫承梧胞妹,孫韞棠。要說起孫韞棠,那也是位奇女子。隴北孫氏府上掌珠得儘寵愛,又是鎮文將軍之女。隴北有適齡的人家紛紛登府,盼著跟將軍府結上姻親。哪知平日和氣的將軍是個...-
慶德二十一年,初雪將整個京城覆蓋。
朝廷打了勝仗,普天歡喜,集市亦是人潮擁動。
東街。
“阿湘,快些罷。據說京都彆是一番風味,這可得讓我們好好瞧上一番。”
少女灑脫的嗓音揚長而去,可苦了跟在少女後邊的姑娘。
這姑娘身著藏青袍裙,頭上簪著髮飾,紅撲撲的小臉藏不住焦急。她雙手提著礙事的裙襬,死死跟著前方的少女,生怕被少女落下。
“小姐,小姐!若是讓少爺知道,咱們可是要吃苦頭的!”被喚作阿湘的姑娘提醒道。小姐忘記無事,可她記得去年跟小姐去酒樓被少爺罰得可慘了。
勁裝少女擺手哈笑道,“莫怕。我有分寸,再者孫承梧如今忙得很,無暇顧及咱們。”她被前方之景吸引住,步子邁得更大。阿湘暗暗鬆了口氣,未來得及喘息又得快步跟上,目光卻在悄悄觀察四處。
街市繁華,貨郎們吆喝著,冬日裡茶館處人們暢談甚歡。
阿湘並未發現跟著她們的侍衛,心中暗自僥倖這次應當不會被髮現。
孫承梧,大齊將領。孫承梧出身武將之家孫氏。孫氏一族世代為將,戰功赫赫,又忠心護主,可謂是實打實的武將名門。可時運不濟,慶德九年孫府遭敵襲,孫家這一脈竟隻剩當時尚在京都的兄妹二人。
不出幾年,孫承梧攜胞妹請旨回隴北鎮守。因戰事不吃緊,又剛擊退北夷,龍顏大悅,特詔二人回京述職。
方纔這位少女,便是孫氏最為嬌貴的小姐,孫承梧胞妹,孫韞棠。
要說起孫韞棠,那也是位奇女子。隴北孫氏府上掌珠得儘寵愛,又是鎮文將軍之女。隴北有適齡的人家紛紛登府,盼著跟將軍府結上姻親。哪知平日和氣的將軍是個護女的主兒,將女娃娃護得緊緊的誰都不許碰。
後來將軍府慘遭敵手,本以為年幼的孫韞棠會早早許了人家,當個未過門的童養媳。誰知孫大小姐竟與兄長雙雙承父業,上戰場,還立下戰功。
當今聖上賢明,百姓更是樂得其所,京都之城,天子腳下,因而集市也比隴北繁華不少。
孫韞棠瞧著街市的小玩意兒,稀奇得很。“京都的貨物琳琅滿目,阿湘你說小旌奚會不會喜歡……阿湘”她自顧自的挑選著物件,轉頭才發現方纔絮絮叨叨的姑娘不見了。
“那姑娘可謂是美人,就是不知是哪家府上的,犟得很。”
“到了金越手中,誰管她是哪家小姐,瞧著也不像是大戶人家的掌珠。”
“慘咯。”
孫韞棠放下手中物件,忙著尋找阿湘的身影。彼時兩名男子風趣地談著方纔的趣事,好巧不巧落到孫韞棠耳中。
孫韞棠暗道不好!阿湘今日的裝扮!
孫韞棠攔下二人,問道,“兩位大哥方纔你們說的姑娘在何處?”
男子不假思索,回道,“南街。”
還未再問話,方纔身著勁服的女子就消失了。男子喃喃思索著,“奇怪。”
彼時孫韞棠已尋至南街口,
孫承梧平日對她多有管束,今日原是想著讓阿湘扮成閨閣姑娘,她扮作護衛引開出去兄長的侍衛去街市。她卻忘了京都貴子弟眾多,紈絝公子更是不計其數。
她倒不是擔心阿湘無法脫身,阿湘是會武功的。隻是她今日裝扮難免打鬥困難。
正思索著,她已走到南街。
南街不似東街,南街是朝臣入宮必經之地,也更為繁華。
“小姐!”
孫韞棠剛要抬步入樓,後頭就聽見喊聲。是驚喜的。
孫韞棠轉頭,青袍姑娘仍是穿著來時衣裳,手中捧著木塊,正朝她憨笑著。
“遠遠瞧著還以為奴婢認錯了,看到白玉才確認是小姐呢。”阿湘笑道,孫韞棠頷首,“是我。”
“你方纔去哪了?”孫韞棠蹙眉問道。阿湘知曉小姐定是找她許久,愧疚難當。“我聽說這邊有上等的木材,之前旌奚小少爺用來木雕的木材被水浸過,想給他買些新的木材,日後帶回隴北讓他玩。”她說著還晃晃手中的兩塊木材。
孫韞棠也並非要責問她,聽到她說起小少爺,眉心有些舒展。旌奚那孩子生性寡言,唯有自個兒玩耍,木雕是他為數不多的喜好。
“你有心了,是我太過急切。”孫韞棠說著又想起方纔聽到的言論,複問阿湘,“你在這有冇有看到一個姑娘被奪”
阿湘頷首,壓低聲音,“奴婢打聽到一些。那姑娘名義上是被奪,實際上是貴人發買到這的。小姐這些聽聽就好。”
孫韞棠輕微頷首,低眉思索,“是如此。”
瞧著天色已晚,若再不歸府,孫承梧又該起疑她行事。遂與阿湘歸去。
南街深處,朝廷官府。
硃紅的大門被人開啟,裡頭有人出來了。
“那便多勞煩朱大人。”來者聲音朗潤溫和。老者連忙罷手,“這不勞煩,殿下說的事臣定儘力而為。”
戶部大門外,因著將近冬月細雪紛飛,比京都集市多了幾分寒氣。
“今日比往日冷了些許,殿下可要仔細身子,切莫因著政務勞累著。”老者抬首觀著天象,囑咐道。
老者身側的少年身著錦服,裹著月白大貂,烏髮以玉冠束著,渾身散發著冷兮,本讓人覺得冷冽,然而他麵容清秀含笑,又多了份少年感。
少年頷首,溫聲回道,“大人亦是。大人不必送了,本王自行離去便是。”
少年抬眼看著天色,撐起紙傘,融入於皚皚白雪中。
老者看著那一抹風景,暗暗歎息。殿下才情皆具,可礙著宮裡頭那位的忌憚,他也不好勸諫。
拂袖進內,大門又重新闔上。
撐傘遠步的少年回首,半晌,自嘲地笑笑,複前行。
抬首視長街,白雪飛舞,茫茫大地似與蒼穹渾然一體。今日要事繁多,他還需趕回宮,此次出行他未帶侍衛,接他的仆從還未來,遂隻好走些許路程。
忽而耳邊傳來嬉鬨之音,應是女子遊樂罷。
茫茫之地,有人心詭,有人心堅,亦或是昂然向前。
-歸去。南街深處,朝廷官府。硃紅的大門被人開啟,裡頭有人出來了。“那便多勞煩朱大人。”來者聲音朗潤溫和。老者連忙罷手,“這不勞煩,殿下說的事臣定儘力而為。”戶部大門外,因著將近冬月細雪紛飛,比京都集市多了幾分寒氣。“今日比往日冷了些許,殿下可要仔細身子,切莫因著政務勞累著。”老者抬首觀著天象,囑咐道。老者身側的少年身著錦服,裹著月白大貂,烏髮以玉冠束著,渾身散發著冷兮,本讓人覺得冷冽,然而他麵容清秀...